聽了兩期《曉松奇談》講北歐,還是饒有興趣的點開第三期的,期待中的內容或有更多鏡頭展示北歐風光、更多皇室秘聞、更多北歐風格的故事。卻怎么都沒想到這期有前陣子英國脫歐的關聯解讀,這是最有意思的地方,好似天馬行空的暢聊,其實有很多隱約的脈絡在里面,北歐社會與英國脫歐有什么關系?且看
高曉松在節目中說“北歐幾乎是探索了人類走到這個方向的極致。英國人至少比美國人要沒那么愛錢,民主、自由、憲法,這一套都是英國人發明的,所以英國人對捍衛這個價值觀,其實應該說超過了對經濟的擔憂”
而經濟其實是雙面刀(脫歐與不脫歐),各有利弊。脫歐的最主要原因是英國要回到小國寡民的時候….要一票管用
就是這句“英國人對捍衛這個價值觀,其實應該說超過了對經濟的擔憂”猛戳了我的回憶,在英國讀書的七年間都是隸屬歐盟成員國存在的,只是沒有加入歐元區,處于半推半就的狀態,可這已經讓倫敦不堪重負。特別印象深刻的是當年的一篇essay就是關于加入EU的利弊,習慣了應試教育的我,暗自想這與我何干呢?寫了又有何用?記憶猶新的是那個帶著點蘇格蘭口音的經濟學教授在提到EU時緊緊鎖起來的眉毛,擰成兩道麻花和一個八字。
1973年1月,英國加入歐共體,1993年歐共體改稱為歐盟。距離我聽他擰麻花眉毛憂心忡忡講EU的2005年,已經過去了這么久。可是政治就像無影掌,潛移默化的影響老百姓的生活。當時的自己覺得英國人提起已然擁擠的倫敦街頭,又來了那么多諸如東歐的可以打著歐盟旗號便不再非法的移民勞工的擔憂,當時總覺得英國談不上真正的自由!要不然干嘛不能民主的吸納這些人呢?反而還是唉聲嘆氣的擔心自己的福利被削減、環境被污染?
《曉松奇談》中,高曉松先生其實反復思考性討論過關于“民主與自由”之間的矛盾原來答案在這里-“當這么多(平等的)維度進來的時候,你會發現這個維度與那個維度,就是矛盾,平等跟自由就是大矛盾”。
所以英國要考慮更多的不是經濟上怎么能夠借EU,做更多的擴大化發展,自由的歐盟經濟共榮圈這些年帶給了民眾多少憂心忡忡?那么這樣的失衡繼續下去,還是那個自豪于曾發明那么多民主憲法的大不列顛共和國嗎?
離開英國已經八年這期間又發生了什么,只能從新聞中得到一點投影,不知街角雜貨店的伊朗小哥,仍舊為了美伊戰爭英國的加入,覺得憤憤不平嗎?每個周日都拄著拐杖慢慢悠悠走過幾個街區,去買牛奶和《SundayTimes》的老奶奶,面對更多的中東移民者涌入,她還會笑瞇瞇的對迎面而來的每個人說morning嗎?來自蘇格蘭的對英格蘭嗤之以鼻的老師,是不是回到家鄉了?
特別贊同高曉松先生在闡述北歐與英國脫歐之間共同點時,提到了老子《道德經》中“小國寡民”這一核心內容:“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遠徙”。
英國作為一個島國,心理上還是很有島民心態,那就是雖然加入了歐盟,但我們這個島是與歐洲大陸不同的一個存在,歷史上、現在,甚至未來!
最后,高曉松也在節目中提出一些關于此次英國公投,不盡合理的地方,即“這種改變國體的公投,我也不認同多一票就決定了,因為這個太容易導致民粹,也太容易導致后悔,51比49,有2%的人后悔了怎么辦?難道再公投一次嗎?……
像脫離歐盟、君主制改共和制、蘇格蘭獨立等重大決策,至少票數要過三分之二,這樣至少可以讓這個國家不后悔,因為三分之二的人里面,民粹的幾率就小了很多
法國大革命中,以民主之名施行暴政的雅各賓派領袖羅伯斯庇爾被處死。
托克維爾1856年著成《舊制度與大革命》法國人托克維爾將這種以多數人名義行使的無限權力稱之為“多數人的暴政”它是針對法國大革命教訓所提出的一個概念,雅各賓派曾經以革命和人民的名義實行恐怖統治。以維護多數人的利益的為幌子侵犯他人的合法權益,片面地強調民主,這是更加危險的存在。不用舉例納粹在民主制下對少數猶太人犯下的滔天罪行,也不用說美國南北戰爭期間,也是那個時代的民主制國家呵,對占少數的黑人又是如何奴役的呢?如高曉松所言,提高重大事件公投的獲勝票數,這起碼可以大大削減民粹(多數人的暴政),可能會帶來的風險。
太喜歡《曉松奇談》,從視角上打開一扇不同的世界的窗,在內容上,不僅可以觸類也能旁通。
最后,倒是有點不舍得北歐系列畫上句號呢!不過也許未來的某期節目,或會重拾北歐某一話題,期待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