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報記者 劉憶斯
雖然我是很喜歡陳奕迅的,不僅手機鈴聲、博客背景音樂啥的常換他的歌,甚至連女兒入睡時的催眠曲也是他唱的《大個女》,但,現在我對采訪這個人已經基本沒什么感覺了。為何?只因這一年多來,面對面采訪他已經多達五六回了,我見編輯部里一些總見其文未見其人的同事也沒見陳奕迅的次數多!
這不,前幾天又見陳奕迅了,地點還是在深圳(心說這位哥哥對深圳還是蠻有感情的嘛)。不知道是主辦單位銜接上出了岔子,還是陳奕迅也患上了傳說中的明星“耍大牌癥”,總之這次采訪是讓深廣兩地十幾位記者苦等了一個多鐘頭。當時,有同行憤憤然欲離席而去,也有人發出了“誰也別問問題,臊著他!”的倡議。
又過許久,陳奕迅穿著一如既往的嬉皮服裝,帶著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終于到場,玩笑開了兩句,道歉的話卻一句沒有。采訪進行中,我和所有同行一樣保持著緘默,倒并不是為了對他遲到的懲罰,而是我確實沒啥可問的。他從默默無聞到有很多很多人喜歡的心路歷程?早問過很多次了。他新推出的粵語專輯?說實話,沒一首感覺好聽的。我惟一感興趣的是陳奕迅的育兒經,頗想與他交換一下與女兒相處的心得,可我知道要是這么問,我極可能會被大家打出去。
反正也是閑暇無事,我索性開始拿著現在的陳奕迅與我一路以來認識的那位Eason Chan做個對比。最初見陳奕迅真人是在2003年音樂風云榜于深圳舉行的頒獎禮上,忘記是給誰頒獎了,陳奕迅出于表達景仰之意,雙膝跪地,一個頭磕下去,真真把大家都磕傻了。當時一剎那,我充分感受到了這位被香港媒體同行們稱為“傻傻地”的歌手身上的率真。
后來的日子里,我也見過不少次陳奕迅,大多是一些頒獎禮、晚會上,莫不是寥寥幾句、匆匆而過。2007年的夏天,陳奕迅來深圳做歌友會,我拉著他想做一個專訪,由于登臺在即,他很誠懇地跟我講:“要不節目之后吧。”“一定?”被明星放過幾次鴿子的我有些質疑。“一定!”他給出了承諾,而且在演出之后果真兌現了。這應該算是認真吧。
再就是去年夏天,陳奕迅在澳門舉行演唱會,他所在的公司邀請我過去看看,順便采采,然后寫寫。將近四個小時的勁歌熱舞過后,滿頭大汗的陳奕迅在后臺再次接受我的專訪。我們的對話自由甚至有些零散,他是個有跳躍性思維的人,通常可以從一首歌的歌名談到他家的水桶,而且戲謔言詞之中又不失深刻觀點,但憑借這些思維的碎片,我可以拼成一幅他的寫真。
我正冥想中,眼前的這個陳奕迅已起身離座,大擺POSE,攝影記者的鎂光燈閃個不停。按照行規,這是記者會即將結束的訊號。在一片片刺眼的強光閃過之后,我努力捕捉著陳奕迅的眼神,率真不再,認真依然滿滿,完全是拍寫真時的狀態。這個曾經被我比喻為香港娛樂圈里熱衷扮演高呼“皇帝光著屁股!”的不說謊的男孩,已經變為一個世故而老練的中年男人(聯想自己,又何嘗不是)。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失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