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記者的采訪,姐姐阿紫坐在落地窗前,安靜地抽著愛喜香煙,聽妹妹講述她們的遭遇,偶爾補充一兩句。
去年4月,她們取名“90后賤女孩”開博,記錄她們被北京源源影視工作室負責人胡某控制,變相賣淫的經歷,引來眾多網友關注。
“人與人之間只有利益可言。”4月10日剛過完18歲生日的她們說,這是胡某教她們的,“他是禽獸,但他說的一些話是對的。比如男人不可信,比如愛情不存在。”
提起胡某和北京源源影視工作室,她們稱之為“噩夢”,末了,習慣性地加上“不堪回首”。
明星夢
海淀區世紀城小區5區某樓,北京源源影視工作室曾藏身于其中一間民宅。
樓里居民大多不知道這間外表看著無異的屋子里有著怎樣的世界。
他們只是經常看到,一些漂亮女孩在此出入。
07年9月開始,包包和阿紫兩姐妹成為其中一員。
身為北京一所職高高三學生的她們,與源源影視工作室扯上關系,源于一個名叫孟志邦的“星探”。
她們記得,偶遇孟志邦是在雙井橋百環家園小區外的肯德基。那是去年9月初的一個晚上。“他說我們條件很好,有成為明星的潛質。”隨后,孟介紹了一個叫源源影視工作室的公司,并遞上了自己的名片,頭銜是“北京模特協會副會長”。
包包說,她們姐妹向往進娛樂圈發展,所以當3天后孟打電話通知她們面試時,她們沒有猶豫。
但源源影視工作室的辦公環境讓包包、阿紫產生了疑慮。那是一間兩室一廳的民宅,其中一間臥室放著8張高低床。整個工作室只有兩個工作人員。
她們懷疑,這個只有幾臺電腦、聚光燈、DV機和照相機的地方,是否具有成功培養藝人的實力。
該工作室一名負責人解釋說,這是采用最先進的日韓模式來包裝明星,他還有一份《商業計劃書》,是與韓國娛樂行業探討出來的新人“魔鬼訓練計劃”,只訓練女藝人。
阿紫后來得知,這名負責人就是胡某,40歲出頭的他自稱是北京電影學院老師,表示手上有很多人脈資源,可以幫助她們成為明星。他還強調,包包、阿紫的雙胞胎身份是一個獨特的條件,將來可以大有作為。
和包包、阿紫一樣,一心想進入演藝圈的女孩菲菲也曾聽過胡某類似的承諾。
菲菲說,她來的第一天,胡某就跟她說,一年出一張單曲,三年發展成三線演員等。
17歲的菲菲是杭州一所藝校的學生,因為看到了網絡上一個演員招聘信息,她向學校申請休學一年,進入了源源影視工作室。
從源源影視工作室網站截圖上看出,網站登記成為注冊藝員的大多為“90后”女生,在“演藝人才庫”里,照片上的女孩大都不超過18歲,多為職高、藝校、普高的學生。
如今回想起來,包包和阿紫說,胡某正是利用了這些在校少女向往進入娛樂圈,期望一夜成名的心態,先承諾得天花亂墜,使得一個又一個“懷夢”女孩自動送上門來。而這,也成了她們噩夢的開始。
“潛規則”和性愛錄像
源源影視工作室的網站上寫道,全程免費為新人制作優秀的圖片、視頻并建立資料庫,可以幫助新人順利走上專業道路,幫助新人確立明確的方向和定位;致力于開發和運用大量的投資商資源,從而幫助新人迅速得到第一桶包裝資金,為邁上藝術舞臺打下堅實基礎。
“但發展的前提是必須跟胡某和孟志邦發生性關系。”包包、阿紫說,胡某告訴她們,這是娛樂圈的潛規則,也是進公司前必須經歷的形式,工作室所有的女孩都跟他有過關系。
包包、阿紫說,她們有過猶豫,但考慮到演藝前途,還是與胡某、孟志邦發生了關系。
談話中,包包、阿紫坦誠了想“一夜成名”的心態。“我們不是領導家的女兒,不是億萬富翁的孩子,我們很普通”,而走捷徑的最好辦法可能就是潛規則。
但事后,她們得知胡某將與她們的性愛過程拍攝了下來。“我們找他要刪掉視頻,他說只要我們乖乖聽話,視頻就不會外傳。”包包、阿紫說。
女孩菲菲表示,跟胡上床后,她們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的藝人包裝機會,大部分女孩在工作室里待不到兩三個月就離開了。這些女孩出于性愛視頻在胡手上,不敢也不懂得去報警。
洗腦
據包包、阿紫,菲菲等人介紹,源源影視工作室自胡、孟二人之下,還有幾名骨干女孩:小甜、小沫、小雪。她們對于胡某高度信任并且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