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
包包、阿紫
女,18歲。今年5月30日,她們以受害者的身份舉報北京源源影視工作室
6月21日至6月底,記者在大望路現代城多次約見包包、阿紫,與她們進行對話。
不愿想那事,覺得惡心
新京報:你們是去年11月份離開源源影視工作室的,為什么半年后才想到舉報?這半年來在做什么?
包包、阿紫:我們一直在家待著,都不愿意想那個事情,覺得很惡心。4月份的時候我們開始寫博客,但是很快就在網上發現我們在源源影視拍的泳裝照片,還說我們是他(胡某)一手捧紅的。我們很生氣,明明就是被他騙了,還被他拿來做宣傳。我們還看到那個工作室網站上登記的“藝人”越來越多,我們擔心會有更多的女孩受騙。
新京報:為什么不去派出所報警,而是在網上發舉報信?
包包、阿紫:我們曾到派出所報了兩次警都沒被受理,他們說證據不足,后來才想的這個辦法。
新京報:你們舉報他,沒有想過會將你們的事情暴露在公眾面前嗎?想過別人會怎么看你嗎?
包包、阿紫:想過。可這本來就是很骯臟的東西,你再不披露出來怎么辦呢?只會有更多女孩上當。
媽媽現在開始支持我們
新京報:為什么把博客取名為“90后賤女孩”?
包包、阿紫:這個賤是平賤的意思。我們只是很普通的女生,沒有任何背景。
新京報:網友們是怎么說你們的?
包包、阿紫:有很多謾罵的留言,他們認為我們在炒作,還有的說我們之前就是做小姐的,說什么的都有。那些人根本就沒看我們寫的東西,他們不了解實情。
新京報:我看你的博客里說你的母親在這個事情出來之后,罵你們是婊子。你們平時與父母的關系如何?
包包、阿紫:缺乏溝通,母親經常斥責我們,我們也很叛逆。后來在網上披露這個事情后,學校、親戚朋友都知道了,我媽就更加傷心生氣,有一些閑言閑語。但是現在好多了,我媽也開始支持我們了。
新京報:這段經歷給你們留下了什么樣的影響?
包包、阿紫:會常想起17歲那年過得很灰暗。以后也一直逃不過這件事帶來的陰影。
不相信真的愛情存在
新京報:現在對于愛情怎么看?
包包、阿紫:對愛情半信半疑,不相信什么真的愛情存在。
新京報:還會繼續走演藝道路嗎?
包包、阿紫:是正規公司安排的話,會考慮。
新京報:走這條路可能還會遇到潛規則,你們怎么辦?
包包、阿紫:沒想那么多,但是應該不會接受這種要求。
“她們都被胡某給‘洗腦’了。”菲菲說,為了控制工作室的女孩,胡某除了以要挾、危言恐嚇外,另一個手段就是“洗腦”。
“待的時間越長,洗得越徹底。”按照包包、阿紫的說法,胡某一直給女孩們灌輸“男人是不可信的,要想成功,只有拿青春去認識有錢人”等觀點。
胡某常對女孩們說,“你們還小,不要相信愛情,你們能從那些小男生身上得到什么?但只要你們進入演藝圈,你們的青春就能換來很多東西。你要知道娛樂圈是一定要潛規則的,與其拿自己的青春陪那些小男生玩,不如拿自己的青春去換更大的回報。只要你們聽我的,就能成功,就能進入上流社會,認識上流社會的人。”
菲菲表示,胡某說話富有感染力,對女孩們有著極強的心理控制,雖然說得很露骨,但她們聽得多了也認為的確很有道理。包包、阿紫說,在那樣一個大環境里,大家都很相信胡某,她們很難不相信。那段時間,她們做每一件事都會與他商量,深信胡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
她們現在回想起來,覺得不可思議。她們認為,胡某像一個邪教教主,控制著工作室的所有女孩,先與他發生性關系,“拉近關系”來“消除隔膜”,繼而用言語讓她們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們好,讓女孩們迷失本性。
性交易
包包、阿紫說,通過洗腦控制女孩們后,胡某開始組織她們陪有錢人吃飯、上床、拿錢,并稱這是為公司拉“投資”。她們不敢反抗,因為胡某手里有她們的性愛視頻。
女孩小七坦言,她們不敢不從的另一個原因是,“我見過不聽話的女孩被胡某打。”胡某常說自己有黑社會背景。有時,他會惡狠狠地警告她們:“不管你們逃到哪里,我的兄弟都有辦法找到你們。”
據包包、阿紫介紹,在與“投資人”交往前,胡某會對她們進行培訓,比如給她們看《洛麗塔》、《苦月亮》、《大開眼界》、《解放天性―――教科書》以及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