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家山
今之到北京快一年后,我們才見上面。那時已經是秋天了,高碑店藝術區的道路上翻滾著翠黃的銀杏葉,與路兩側猩紅色的圍墻合成一幅富有意趣的畫。我想,今之的畫也該是有意趣的。帶著這樣的感覺,我來到今之的工作室,沒有寒暄,直接談畫。她先簡要地介紹了自己來北京學畫的打算,以及學畫的老師和學習進度,然后,看她的畫,有習作,有原創,都展在畫墻上,異彩紛呈。這些作品顯然與她此前的畫作拉開了距離,而且是非同小可的距離。如果說,在吉林時她所畫的僅僅是畫的話,那么現在的畫則有藝術的感覺了。對,就是藝術的感覺。顯然,這是今之的轉折點。又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不過,在微信朋友圈中我總能看到她的動向——與導師朱零帶隊去山東寫生了,去河北寫生了,去山西寫生了,去安徽寫生了……她不斷地問道自然,去大自然中錘煉筆墨。寫生,是畫家對自然世界的主觀體驗。畫家個體與大自然客體的相見建立起一個互信、融通的機制,藝術審美就是在這個機制下的物象升華。這時候,畫家的審美觀念滲透其間,自然景色人格化了,或“高遠”,或“深遠”,或“平遠”,所謂“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就于此得以在尺丈素宣上展開。
▲今之在山西石樓寫生時對景創作
一位哲人說過,一個人走了多遠的路,就會有多遠的想象。今之從吉林走到北京,從北京走向全國各地;從樹林走向深山,從深山走向幽谷,她不去追問路上的見聞,就是一個人默默遠行,也會有機鋒、有禪思。如在北京逗留的時間稍長,我喜歡與一些畫家朋友小聚,談天喝酒,悠哉,快哉。宋莊是經常去的地方,去了就會到今之的畫室看看。她從高碑店搬到宋莊,在這里勤勉作畫、沖擊國展大考。一年半時間,她的作品7次入選全國性美展,其間還有兩幅帶著她個性風貌的點彩作品獲獎,并迅速變身國展班的導師助教和點彩導師。她在宋莊成為帶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其點彩作品《夢回濠江》獲國展大獎,那個展在全國幾千張投稿中只遴選出20件美術作品。此外,其點彩作品《夢縈八美》在全國九千余件投稿中脫穎而出,在中國美術館展出時,不僅引來眾多記者,還得到全國政協副主席、民革中央常務副主席鄭建邦及中國美術館館長吳為山的肯定和贊譽。吳為山說:“今之這幅畫具有濃厚的時代特征,是其對繼承傳統、植入西方繪畫元素的思考和探索,是當代最具特色、最有代表性的創新之作,值得館藏。”
▲夢回濠江
現在慕名而來向今之學習的人很多,她的生活忙碌而充實,而她的創作也有了極大的提升——構思完整、色調迷蒙、感覺豐富,作品更有味道了。她常把一些國展的畫冊拿給我看,其中她的作品風格跨度大、想法奇詭、妙筆生花。她硬生生地摸索出了一條用國畫的紙筆、以水粉的高級灰色彩、用點和線繪寫的新路子,這是畫家值得尊重的地方,也是她藝術天賦的展現。藝術之路擁擠不堪,有所為難,有所作為更難。這么多年,今之以笨鳥先飛的精神孜孜以求,用汗水和智慧創作出一批有個性、有神采、有品質的美術作品,贏得了專家們的好評。她加入中國美術家協會,成為名副其實的畫家。或許,因為我對她過去的美術創作有一點了解,再看她的新作感受很深。她究竟是如何超越自己,又是如何跟上當代美術創作風尚,并取得今天如此豐碩藝術成果的?這個問題既屬于今之,也屬于今天的美術界。今之植根傳統,臨摹了一批古代杰出的山水畫作品。她從北宋一直臨習到清末,面對經典佳作,她仔細去觀察,努力去理解。特別是對一些神往癡迷的作品,她常常臨摹幾遍、十幾遍。同時,她不斷寫生,在自然的游走中梳理出自己對山水的愛,正如北宋郭熙在《林泉高致》中所言:“君子之所以渴慕林泉者,正謂此佳處故也。故畫者當以此意造,而鑒者又當以此意窮之。此之謂不失其本意。”
▲千仞流暉
在畫案前,今之步步為營,又不斷修正觀念,傾聽時代節拍。山水畫發展到今天,一味恪守舊有圖式,讀者和觀眾不會滿意。藝術需要跟上時代步伐,要有鮮明的時代語言。在創作中,今之的創新意識較強,她大膽實踐,借鑒先進的創作手法,吸納更多的技術要素和文化信息,讓自己的創作立體、飽滿、時尚,力求契合時代之問和當代審美。從詩人到畫家,今之的華麗轉身值得肯定。(張瑞田)
▲今之與本文作者張瑞田在鳳凰衛視參加《讀者》大會
今之(本名王艷),1961年生于吉林樺甸。中國美協會員,中國女畫家協會會員,吉林省美協會員、作協會員,吉林市作協理事,清華美院書畫高研班朱零導師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