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號,黃勛導演的音樂劇《Blossoming》在英國皇家戲劇學院的首演。《Blossoming》是一個關于亞洲酷兒在異國他鄉對特殊身份自我發現和認同的故事,導演黃勛的跨文化視角為酷兒角色帶來了新解讀,同時他巧妙地將亞洲傳統的戲劇形式與現代表演手法結合,別開生面地創造出一個演員飾演七位角色的音樂劇,我看完相關內容,引發以下思考:
一是酷兒角色的探討彰顯對少數群體的人文關懷
《Blossoming》中的主人公Tao來自中國傳統家庭,一出生就背負著傳遞香火的使命。人物的自我發現和性覺醒是作品的第一主題,但主創者顯然有更大的野心,他們提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會面對的困境:你是否真正看到了自己?你是否忠于自己?酷兒是所有不符合主流性與性別規范的性少數群體,在當下中國的公眾接受度并不高,往往以妥協的姿態生活,他們無法了解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接受自己。黃勛導演希望通過Tao的覺醒之旅為酷兒發聲,此次創作大部分基于導演自身的生命體驗,他出生于中國,19歲考入上海戲劇學院表演系音樂劇專業,之后在英國皇家戲劇學院和倫敦大學伯克貝克學院攻讀文本與表演專業研究生,在排練《Blossoming》過程中他也不斷地在找尋真實的自己,并最終延伸到對每個生命個體的探討,最終這個以少數群體為切入點的故事引發了更廣泛的情感共鳴。
二是導演細膩的筆觸,真摯的情感
《Blossoming》由黃勛導演和英國作家Stephanie Martin聯合編劇創作,細膩的筆觸讓筆者在閱讀劇本時幾度落淚。在資本化和商業化的擠壓下,酷兒在主流社會中更多成了博出位的消費品,但《Blossoming》卻具有強大的共情能力,這一方面來自于導演的真誠,另一方面在于導演并未刻意突出酷兒與常人的不同,雖然作品涉及同性情感、變裝皇后等諸多大尺度話題,但這些元素并不為了獵奇而存在,而是為了塑造人物。作品探討個體如何自愛和自我接受,“To love whoever you want to love and be whoever you want to be”,這不僅僅是酷兒所面對的問題,而是所有人都會面對的共同命題。
三是中西合璧,厚積薄發
《Blossoming》的七位角色由演員翟李朔天一人扮演,這對演員和導演都是極大挑戰,黃勛導演巧妙地將傳統京劇藝術與現代表演中的視點方法結合,成功地完成了這次挑戰。視點方法從哲學轉化而來,東西方哲學在其中巧妙結合,西方文化中的邏輯理性和東方文化中的無為而治完美地體現其中,此外《Blossoming》的舞臺置景、音樂設計也處處透著一股中西合璧的氣質。《Blossoming》的音樂設計耗費了主創人員大量心血。如何將音樂劇曲風和戲曲唱腔結合是導演多年來探討的課題,《Blossoming》的創作進行了一次創新性的嘗試。在舞臺調度上,導演也糅合了很多戲曲元素,比如舞臺置景的寫意和留白,木偶戲元素、表演的念白處理等等,《Blossoming》中西合璧的氣質將會為觀眾帶來雙重愉悅的觀劇體驗。
最后,真的很期待黃勛導演的《Blossoming》有機會能在中國上演,選一個溫馨的小劇場,讓演員和觀眾零距離地來講述這個故事,一定是一場視覺和聽覺的雙重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