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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蘭之馨
由陳建斌、梅婷領銜主演，電視劇《不惑之旅》在浙江衛視中國藍劇場及騰訊視頻、愛奇藝、優酷三大視頻網站迎來收官。播出期間，《不惑之旅》的熱度在全國衛視同檔熱播電視劇中穩步領跑，多次登上酷云大數據黃金及后黃金時段衛視電視劇排行榜、貓眼電視劇全網熱度榜首位，其在網絡播出平臺上的熱度值突破9000，國民關注度由此可見一斑。
臺網兩端“黑馬級”的驚喜表現，來源于與觀眾同頻共振的落地化劇情：公司總裁事業有成卻苦于子女教育；30＋女教師勇敢為愛“北漂”卻失去職場競爭力；寒門高知在情義責任與晉升捷徑之間糾結……作為一部聚焦中年情感和勵志奮斗的都市劇，《不惑之旅》緊貼時代癥候，將筆墨滲透至背景各異的多元圈層，從而直面大齡裸辭、事業瓶頸、代際關系等現實困惑，“真實的北漂生活是什么樣的”“陳建斌梅婷新劇人設”等劇情相關衍生話題火爆出圈，先后在輿論場上引起了觀眾的廣泛共鳴和熱切討論。截至目前，該劇在全平臺收割熱搜數十次，短視頻社交平臺的相關話題播放量超40億次。近日，該劇制片人蔡曉莉也接受了采訪，將幕后故事娓娓道來。
入行多年，蔡曉莉作為出品人、制片人，力推了《不惑之旅》《隱秘而偉大》《熱血軍旗》《如果，愛》等十余部影視作品，而《不惑之旅》堪稱是最特別的一部。用她的切實感受來說，《不惑之旅》也是她的成長之旅，“做這樣一部劇，會覺得自己做了好幾部劇，這部劇積累的經驗甚至是好多部劇都比不過來的。”
不舍初心，終抵不惑
《不惑之旅》由武漢海瑞博納文化傳媒有限公司、北京天葉影視傳媒有限公司、武漢悅鈴盒子文化傳媒有限責任公司出品，由陳建斌監制，韓杰執導，陳建斌、梅婷領銜主演。顧名思義，《不惑之旅》蘊含了從疑惑、解惑再到不惑這樣一個逐漸通透的過程。在蔡曉莉看來，人生真正的武器就是內在的不惑，但在此之前，必須經歷一個屬于自己的不惑之旅。《不惑之旅》試圖通過主人公面對一系列人生課題時的解惑路徑，來啟發觀眾由淺入深，思考人生何以不惑，這也是主創團隊和制片人蔡曉莉的初心，“觀眾看了有共鳴和思考，才能證明這部劇在某一方面是成功的。”
是通過速溶糖精來滿足觀眾的心理期待，還是通過直面現實的心靈刺痛來引發觀眾的深度思考？《不惑之旅》顯然屬于后者。城市化浪潮中的北漂之難、互聯網沖擊下的守業艱辛、生活理想夾擊下的愛情不易、圈層差異下的代際問題……感同身受的人生命題，交織著時代的大現象、大潮流，成就了《不惑之旅》的現實主義底色，也成就了該劇的價值高地和情感共鳴。
因此，《不惑之旅》少了一些非黑即白的二元對立，多了一些溫情且生動的現實痛覺。蔡曉莉表示，既然要講述中年人的感情，就要代入中年人的認知，很多事情不可能再像年輕人那么理想主義。
第一集擁抱、第二集親吻、每集必“咚”，代表了當下服務于觀眾追劇爽點的一些創作方式，看似有章法套路可循，也更容易上手操作，但卻不符合蔡曉莉的創作初衷。《不惑之旅》敘事節奏比較和緩，盡管“手法”不夠市場主流，但價值觀恰恰是時代主流，因此蔡曉莉堅信這部劇一旦播出，就會有一定的輿論反響。
關注女性成長，激勵全民閱讀
作為已屆不惑之年的女性，蔡曉莉非常關注女性的成長和價值觀問題。“在當今的社會壓力下，女性要怎么活得有自我、有色彩？我身邊很多女性朋友都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擁有為每一個選擇去承擔責任的勇氣和能力。這樣的人間清醒，其實就是不惑。”
《不惑之旅》中，北漂創業的新女性簡單是一個核心人物，極具當下性、典型性，勇敢追愛的富二代卓曉婷、一度迷惘拜金的喬清淺同樣也都鮮明立體。目前很多女性題材都有“爽劇”標簽，女主處處“開掛”。然而，“開掛”可以滿足很多人的內心渴望，卻并不符合現實生活的邏輯，《不惑之旅》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沒有低開高走或是高開高走，而是聚焦她們一路走來跟自己和解的過程，充分展現其內心成長。蔡曉莉表示，這才是她最想要傳遞給觀眾的內容。
從熒屏里溢出的書香氣息，這是《不惑之旅》帶給觀眾的另一個直觀感受。該劇把男主馬列文設定為一個擁有價值堅守的出版商人，劇情中還融入了《復活》《安娜·卡列尼娜》《紅與黑》等多部世界經典名著。蔡曉莉透露，這其實有主創的影子在里面，包括出品人楊衛華、導演韓杰本身的閱書量就非常大，有濃厚的文化情懷，而這也是她與整個創作團隊的一大契合點。“網絡時代，我們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很難再靜下心來去享受閱讀的快樂，但閱讀必定有益，希望這部劇能在這方面影響大家，推進全民閱讀。”
在困境中成長，在煎熬中淬煉
開播之后，《不惑之旅》熱度穩步走高，但在開播前，和這兩年接連遭遇行業困境和疫情影響的許多影視項目一樣，《不惑之旅》的制作過程也是歷盡坎坷，甚至一度面臨擱淺的危險。所幸，《不惑之旅》不僅挺過來了，熱度表現和觀眾口碑都頗為不俗，這對于題材和敘事都不算討巧的《不惑之旅》而言，殊為不易。
《不惑之旅》劇本創作歷時兩年，開機后連續轉戰格魯吉亞、北京、武漢等地取景拍攝，觀眾看到的雪山、小書店等美景，都是在格魯吉亞拍攝的真實場景。作為制片人，除了繁雜細碎的事務，更重要的是必須保證資金及時到位。就在拍攝中途，蔡曉莉曾在大臺風天氣乘坐唯一一班沒被取消的航班飛赴深圳，當天為劇組解決了資金缺口，保障拍攝工作的正常運轉，而她的工作狀態也感染到了整個團隊，“所有人都是全身心投入，非常團結，堅持一定要把這個劇拍好。”
資金不足面臨的是停機風險，而疫情帶來的，則是后期制作的長時間拉鋸。按照往常，統一地點就能解決音頻、剪輯、視頻等不同后期工種的很多問題，但疫情之下，只能依賴遠距離文件傳輸和制片團隊的兩地奔波。“這部劇的后期周期很長，為了不影響后期團隊的其他工作，避免出行的感染風險，我們只能兩頭跑。”正是因為種種特殊情況，《不惑之旅》成了蔡曉莉作為制片人全程事無巨細跟進的一部劇。
《不惑之旅》播出之后反響良好，蔡曉莉甚為欣慰，但每每回想起攝制過程，亦是五味雜陳。“這就是一個不斷熬的過程，‘堅持一下，這真的是最后一哆嗦了，這一關過去我們就勝利了’，這話在整個制作過程中我已經不記得說了多少遍。對導演說過，對出品人說過，對后期老師也說過，是在安慰他們，也是在鼓勵自己。所幸，我們真的做到了。”蔡曉莉笑言。
項目無論大小，價值觀才是“剛需”
業內的制片人，要么是科班出身，要么是從劇組中摸爬滾打出來，蔡曉莉屬于第三種——半路出家。在接觸影視行業前，蔡曉莉在她所供職的金融公司負責影視文化項目投資，加之對影視的濃厚興趣，奠定了她的入行契機。
從門外漢到成熟的制片人并非坦途，入行后曾有前輩提醒她，做出品人和做制片人很不一樣，制片人要掌控全局，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不停打怪升級，而她的性格就是一旦下定決心，便會全身心扎進去，而且永遠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好的努力。
影視項目既是藝術創作，也有商業屬性，很多藝術工作者往往相對感性，多年來，蔡曉莉遇到過不少相信主觀感覺、缺少客觀視角的創作者，這種時候，多年金融專業訓練出的理性思維就成了她的強項。她會將金融投資的一些分析方法帶到影視項目評估中來，從而給出更加客觀的意見。出于對數字的敏感，她在預算和資金把控上也更加科學嚴謹，而資金在很多時候決定了一個影視項目的命運。
“簡單直給，是什么就是什么，做不到的就不說。”低調務實的處事方式，專業理性的思維能力，讓蔡曉莉成為不少合作伙伴信任的咨詢對象。每年投遞到蔡曉莉手里請她把關的劇本也很多，在評估時，如果前三集劇本就覺得讀不下去，這樣的項目就一定不會接了。如果能讀下來，證明多少有一些閃光點，這時就會去評估它的社會性在哪里、有怎樣的價值觀、編劇畫面感強不強、能不能帶入感情、人物會不會懸浮等等。在她看來，無論項目大小，價值觀都是“剛需”，很多戲之所以懸浮，原因就在于它可能只有單場戲好看，在思想性和價值觀的層面則相對薄弱一些。
蔡曉莉目前運作的項目大都是現實題材，眼下，她正在重點推進兩部現實題材劇，一部講述的是畢業十年的故事，目前劇本已快完成，擇機開拍。另一部則是相對高概念的超級網劇，聚焦當下熱門的原生家庭話題，探討如何正確面對和治愈來自原生家庭的影響。
影視語言往往可以直接反映了創作者的價值觀，在蔡曉莉看來，想做好現實題材劇，就要思考如何更好地反映社會現實。“我們團隊一直強調發自內心的感同身受的東西，要把對生活的認知和理解放到作品里，帶給觀眾一些思考空間，同時把主流價值觀融入到作品里，進行一個正向價值觀的引導。”蔡曉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