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選秀,19歲的“蘑菇頭少年”朱興東讓人印象深刻。外形并不算驚艷,也沒有凄慘的故事烘托他的勵志,但只要朱興東一開口,就能讓人莫名地想安靜聽他唱歌。出道三年,終于發行第一張個人專輯《孤獨感》,很多人會說沒有趁著最火的勁頭出專輯實在是可惜。只有朱興東自己知道,蟄伏了八百個日夜,這張專輯背后的孤獨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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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歸他仍舊留著可愛的蘑菇頭,但相比三年前的嬰兒肥顯得瘦削了許多。他不再僅僅是別人口中的“小陳奕迅”,這張充滿了朱興東個人特色的專輯,足以讓聽眾過耳不忘。
一張惹人喜歡的專輯,絕不是僅僅靠主打歌好聽,就能讓人記住。朱興東的《孤獨感》可以算得上是一張惹人喜愛的專輯了,沒有太多華麗的炫技,不刻意地賣弄演唱實力,接近于說話的聲音就可以把歌詞很好地傳遞到心里。作為一名創作歌手,朱興東算得上是95后年輕歌手里歌詞寫的最深沉和成熟的一個。
關上門鎖住僅留的暖意
我也知道你已侵入我的身體
沒有痊愈快不能呼吸
……
回憶跟我作對
沒有你的關懷也不會狼狽
學著自己照顧自己我都會
鼻酸卻流不出淚
我也會好得干脆
——朱興東《噴嚏》
這是朱興東作詞的一首歌《噴嚏》,“鼻酸卻流不出淚”這一句說出了很多人失戀時候的感覺,也是我最愛的一句。網易云有一位聽眾留言說:“朱興東很精確地唱出了失戀后的感覺,愛的開始是一場流感,彼此傳染在所不惜,愛的結束像一個噴嚔,聽得響亮來不及惋惜。”這恰恰和東東創作的初衷不謀而合,聽的人聽懂了唱的人在唱什么,這就是歌手最想要的。
我問他:“創作的靈感一般要怎么得到?”朱興東說他其實很不相信“感同身受”四個字,因為一個從來沒有感受過失戀的人,怎么會寫出失戀的心情?沒有感冒過的人,怎么會知道鼻酸流不出淚的難過和無奈?沒有經歷過挫敗的人,就不會知道硬扛的意義。創作需要表達的是創作者真實的感受。
就是這樣一張評價很高的專輯,如果在朱興東拿到歌唱比賽亞軍以后就迅速推出,會不會引起更大的反響呢?朱興東說,也許正因為有了這兩年多的等待,才能打造出現在這張專輯應有的“孤獨”。
原來在比賽后朱興東就簽約了一家唱片公司,每天滿懷期待著公司承諾的“立刻發片”。沒想到一波三折,公司遲遲不肯正面回復只是一再告訴他推遲發片時間。八百天的等待,朱興東選擇離開舊東家,重新再來,才有了這張差點夭折的專輯。朱興東回憶:“我想也許因為我是金牛座,比較習慣堅持,所以一開始我選擇等,我選擇自己把所有壓力硬扛下來直到我真正死心。現在回頭想想,如果沒有那些日子的煎熬,我也不會對這種‘孤獨感’有那么深的體會。”
堅信堅持做好每一件小事,就是偉大的開始。
朱興東說等待的日子里,堅持創作和練歌,孤獨其實沒有那么難以面對。
朱興東從小學習鋼琴,平時創作也喜歡用鍵盤完成,因此微博上各種蒙眼彈琴、手機軟件彈琴等等“花式彈鋼琴”的視頻也就不足為奇了。讓我驚訝的是,朱興東大學居然學的是計算機專業,而且做老師曾經是他最大的夢想。
讓他重新走上音樂道路的轉折點要追溯到大一和同學組的樂隊,這支成軍不久就在校園里實力和人氣都很強的樂隊,讓他們成功登上綠野音樂節的舞臺。大二那年,許多人推薦朱興東去上選秀節目,可是東東坦言他很害怕競技類的比賽節目,覺得厲害的人實在太多,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潛力。直到陪朋友參加海選誤打誤撞被導演選中,至于能取得全國亞軍的好成績東東也是從沒想過的。
外表的早熟和表現力的沉穩,讓他收獲了“滄嗓少年”的稱號,大家也都喜歡用“超齡”、“成熟”來形容他。可是他的這份成熟并不是那種偷穿老爸西裝似的不適與無聊。看過2014年《中國夢之聲》的觀眾都知道,東東愛唱老歌,確實天生的嗓音條件也讓他一次次地完美演繹經典,可是私底下的他可是很喜歡星星燈和粉紅豹的少男。
“我的身體里面有一顆‘老靈魂’。記得小時候媽媽很喜歡聽鄧麗君和蘇芮的歌,我就會在旁邊跟著唱。童年的旋律真的會影響人一輩子,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覺得老歌會讓我更有表達情感的欲望。”
我問到東東是不是他的歌單里收藏了很多老歌,他說:“我的歌單比較奇特,里面全部都是交響樂。好像我平時想要聽歌的時候就想要聽這些。古典音樂是一種很難理解的情緒,雖然沒有歌詞,只有旋律,但我覺得旋律也是另外一種語言,雖然一開始很晦澀,但越聽越能感受到一些東西。”
朱興東不喜歡所謂的借鑒式的創作,不會模仿某些歌手的作品,更不會為了迎合聽眾的需要去寫歌。他更加注重從生活以及周邊獲得音樂上的靈感,把對事物的感知用音樂的形式表達出來,是朱興東最樂此不疲的事。決定要做這張專輯之后,公司就給了東東極大的空間去創作。
朱興東說因為父親是軍人,從小就教育他男孩子要學會自己獨自扛責任,男孩子離家越遠成長才會越快,少小離家培養起來的不單是東東的自立能力還有孤獨。
等待發片的過程里,朱興東說他做了很多自認為很有趣別人可能覺得很無聊的事情:例如會在家花六個小時用煤氣爐燒制陶瓷茶杯,用洗衣機做奶酪,自己炒咖喱粉做咖喱飯和魚湯請同事吃。
“誠實來說,即使我可以自己找樂子,但要我說我很享受孤獨肯定還是一個違心的回答,但我起碼可以和孤獨和平共處。”無所謂大喜大悲,只想把這一份孤獨感唱給有共同經歷的人,希望他們也能學會與孤獨和平共處。
這個想法從專輯歌名就可見一斑,《噴嚏》、《我們也陌生》是受了情傷以后的《孤獨感》,面對孤獨的方式是《硬扛》,還是要有對愛的《渴》。整張專輯因為有共同的靈魂所以一氣呵成。孤獨無法痊愈,但可以被治愈,不需要拒絕,因為總有一天你也會和朱興東一樣找到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