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定位很“亂”的男人,卻并不“濫”。
人們知道更多的是,張成名是中國大陸知名的實力派男演員。他曾在《屠門鎮》中飾演大反派疤刺李,觀眾們對那個唯利是圖的賞金獵人一直印象深刻。
他曾主攻krump舞,那是一個狂派舞,可以幫助人把內心負面的東西用強烈的音樂表現出來,起到一種治療的行為。
活了30多年,煉鋼工人、舞者、畫家、演員,多了或者少了任何一個標簽,都不是張成名。然而直到今天,他仍然不知道自己該定位成什么樣。
但這并不影響他活著,因為他骨子里就不喜歡真的被“定位”了。與其那樣把活法固定了,他寧愿天天躺著,天天做不同的夢。
所以,就跟活完的那30多年一樣,他仍舊只是放開去闖,不管明天會什么樣。
不過,他的心中,“燈塔”還是有的。他喜歡周星弛,非常喜歡。他欣賞周星馳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自己的雙手獲得了今天的成就。他也參演過周星馳的電影《西游伏魔篇》,由徐克導演、周星弛監制。他在里面演七面怪,角色不重,但感受頗深。
夢是“闖”出來的
張成名是天津人,原來家庭條件一般。從幼兒園到上學那陣,父母都上班,他就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沒事的時候,他就愛畫畫,家里人覺得他畫得挺好的,就給他報了班。
“從一年級到五年級那段過得特挺平淡,但跟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感覺挺幸福。”張回憶說。
到六年級,張成名就進了天津少年宮學美術,老師們也覺得他畫的挺好,就這樣他一直堅持著學畫學到初二。
但是張成名的文化課學得不好,還特淘氣,最慘的時候到了面臨留級或分流的程度。家里想讓他留級,然后以美術生身份考高中,但他不愿意。
“我實在是不喜歡再學習了,就選擇接受分流,最后分到職業技術學校。”張成名說。那年,他13歲。
從前張成名學畫的時候,就喜歡自己畫,按他的解釋,自己畫其實就是“自己瞎畫”。
等讓他真的去系統的,專業的去學畫,他又開始覺得枯燥。
上了技校后,他進入了廣告設計專業,就素描這,他比別的同學都畫的好,這讓老師也注意到他。
張成名當時的老師是中國十大美畫家之一,叫衛樹冬。衛樹冬最擅長的是畫國畫,但那時技校是不教國畫的。
有一天,衛樹冬對張成名說:“來我們家,我教你國畫。”
張成名同意了,但當時他只是想看看熱鬧,可沒想到,到了衛老師家一看,發現衛老師的國畫技術實屬了得。從此以后,張就跟著衛樹冬學國畫。
上技校兩年,張成名的畫技進展極快。在學校他學設計,在衛老師家又能學國畫,后來衛老師也把他介紹給了洪小紅,洪小紅是齊悲鴻的女兒,也是一位國畫大師。
技校畢業那年,張成名15歲,被學校分配去鋼廠當煉鋼工人。“一個學畫畫的,被分到鋼廠上班去了,家里人都說上班好,一家子也都高興。”張成名說。
結果,從15歲開始,這一煉就是6年。6年里,畫畫的事他也就放下了。
那六年,按張成名的話說,“簡直有點像煉獄。”兩千多天,天天他都想辭掉這個工作。
但這六年,他也沒閑著。他開始喜歡上了舞蹈,那時是真的喜歡,因為總覺得學了舞,就能追到女孩。“其實這個目的也沒什么不好,起碼樸實,比那些不真誠的,出自內心恐懼的理由要好。”張說。
在工作業余,張報了一家韓國舞蹈學校的天津分校。上班掙的錢基本都交學費了,后來直接又轉跳街舞。
當時跳舞有倆種形式選擇,一是獨舞,二是群舞。張曾參加一個舞蹈團,團長說張不適合跳集體舞。
“結果他帶隊去參加中央電視臺的比賽,不讓我去。他告訴我,每個人有每人的特點,也就是特長,而我太具個性了。當時我一生氣,我就一個人練,其實我還是很想跟他們在一起練的,但他們把我排斥了。”張說。
那段時間張成名特不舒服。他喜歡舞蹈,剛學舞蹈那段時間,他也想過去泡妞,但后來他越來越清楚地知道他真正要的是什么。“因為他們不帶我,我就去參加一些地下比賽,有輸,也有贏。后來我還當上一些比賽的評委了,那段時間,也開始有人請我比賽和演出,我發現跳舞也能掙錢。”
張成名有一天就跟爸媽說想把工作辭了,爸媽說“自己看著辦。”
“我真的就把工作辭了。辭掉工作那天,上午還覺得是解放了,可到下午忽然整個人就像癱了一樣,開始覺得迷茫。”張說,“那種感覺,其實真的不太舒服,但是又隱約覺得有一點點高興。”
人是該出去闖一闖的。
張有個學生在選秀時被大張偉選上后來北京發展了。后來大張偉解散了他的第一個組合后進行重組,聽了那個學生的介紹后就邀請張成名加入。就這樣,張就來北京發展了。那年他24歲。
到北京后,張成名就跟著大張偉一起跳舞,演出、拍戲、掙錢,一直干了3年。
26歲的時候,張開始一邊伴舞,一邊參演電影,比如《熱血街頭》,那是蔣叢導演的電影。2012年,張參與拍攝了《蓋世英雄》,從那個電影開始,他就不再吃伴舞這碗飯了。
那3年,張成名跟大張偉學到了很多東西,大張偉的成功靠兩個字,努力。非常簡單,但特不容易的兩個字。比如我們要到外地演出,一到酒店,大張偉就把電腦打開,然后關緊門,自己在那研究音樂。等演出完回來,一起吃完飯,大張偉依舊是把自己關屋里研究音樂。
“怎么才能喜歡你的工作?首先你要努力,然后去尋找去創作,慢慢的你會越來越喜歡它。比如我演戲,如果我沒演過戲,我天天干別的,那我一定不會喜歡演戲。但當我演的多了,我就開始喜歡了。所有事都這樣,在做的過程當中,慢慢的越來越愛它。”張總結說。
女性是創作靈感的源泉
社會上,在關心一個話題,就是希望知道不同年代、不同行業的男性對于現代女性怎么看。
張成名很喜歡樸實的農村女孩,因為她們勤勞,總愿意主動干點什么,做點什么,但現在很多城市女孩或許都很難做到。
“那些勤勞的農村女孩,比方在沙縣小吃做飯的,在包子鋪蒸包子刷碗的,在蘭州拉面擦地的,我想她們都有自己該干的事。我覺得,她們很棒、自強,掙一千也好、掙五百也好,都知道掙錢,知道生存不易。”張成名說。
張成名口中的好,并不單單指“勞動”。
還有其他的成分,比如品德、文化。
“我母親那一輩,天天愛嘮叨,但她也是為你好,希望你好。現代女性似乎成熟了一點,更有文化修養,說話簡短,更會表達。”張說。
張眼中的女強人,就是希望老一輩的人,能接觸到更新鮮的東西,去了解社會上最先進的東西,這會讓她們變得更強。張還希望老一代人可以去學一下素描,去學畫畫。畢竟畫畫這東西,會提升人的藝術觀提,能讓人看待事物的東西和理解都不一樣,讓人更強大。
“我希望她們年紀大后,不是玩手機和電腦,而是聽一下古典音樂,彈鋼琴,旅游,不要穿大紅大綠,旗袍、衣服,絲巾,哪怕以前是農民,沒文化,現在也學習改變一下自己。她們已經做到了孝敬父母,培養下一代,照顧家庭,很累的。”張說。
張成名出演過眾多的電影。比如《熱血街頭》、《丐世英雄》以及近期中央6臺的熱播電影《鐵猴子傳奇之俠盜迷蹤》、《鐵猴子傳奇之邊城困獸》,另外還包括主演央5體育電影《壞孩子》、微電影《寫生》、新媒體電影《找你媚》,搭檔杜汶澤出演《放手愛》、搭檔劉燁、林志玲出演《北京紐約》、搭檔王寧、王迅出演《就想賺兒點錢》、出演文藝電影《保持安靜》等。同時張成名丹青妙筆,畫作豐富,受到眾多圈內外知名人士的青睞,代表作有《金星之海上探戈》、吳鎮宇導演及監制電影《橘子》畫作《橘子熟了》、大張偉專輯《倍兒爽》封面、唐山寺院《晉美彭措法王》以及個人畫作《佛魔》、《老者》等,電影分鏡代表作有《一路驚喜》旅行故事、《丐世英雄》、《鐵猴子傳奇》系列及其面具設計以及電影《筷仙》的人物設計插畫。
如果非要用顏色定義,張認為自己屬于黑顏色。
“黑白色,是最干凈,最潔凈,不受其他顏色污染,協調不讓任何東西摻雜的。沒有灰色,要么就黑,要么就是白。碰到利益,很嚴重的利益,我很想要的東西,就得妥協,去違背原則。而灰色就是沒有原則,違背原則了,黑就是行得通,白的行不通,就是顛倒。選擇是與否,就是原則問題。”張解釋說。
在他的創作生活中間,很多時候,女性帶來的創作的靈感也是很多的。很多藝術家,很多創意是來源于女性,其實是沒錯的。“有時,一個女孩跟你聊天,你會很容易聽進去,你會情不自禁的像一個孩子一樣聽她說話。或許那個女孩不聰明,但確實會多多少少存在一些真正的智慧
。這么美好的城市,生活多美好,走在哪都可以看見很多女孩。她們會激發你的創作靈感,讓你更加努力的工作。”張說。
妙語連珠
朋友圈不是個好東西,天天虛榮,好的東西全發。我現在看不慣的時候我就屏蔽,我就做自己的事,就畫畫,去研究,創作東西。
藝術這個東西,是手藝,是妖術,是幻術,也是一種魔法。要掌握那個東西,不是要把技術練多好。美術二字,美指漂亮,術指妖術。而且,通常美的東西總會帶一點點憂傷,凡是美好的東西都會帶一點憂傷,因為它注定還是有內斂的東西存在。
我就希望跟一些女性,母親輩的,無論城市還是農村的,去跟她們溝通藝術這東西,也許這會改變生活,改變人生觀,畫一個畫,說不定某方面就提高了,與人溝通交流,你的修養,是不是就體現了。
真正的直播是會泄露隱私的,所以現在的直播其實都是在裝,就跟演電影一樣,他不可能把最真實的狀態還原到直播上。
采訪筆記
一個人,如果不敢面對自己現實的生活,那何談去追求更有價值的事。
很多人靠自己或別人給自己貼的虛假標簽來生活,還自認為自己的本我就是這樣。
但張成名不同,他是個活得很現實的人。
他不會輕易的表示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他曾滿足于成就的虛榮,也曾迷戀于迷茫的感覺。但這些在他眼里就只是現實,就像該吃飯了,人們就會去洗手、拿筷子吃飯。在他眼里,藝術修養似乎沒有現實更重要。
不可否認,從他身上你能看到天賦,能看到不懈的堅持,這是因為生活的經歷要求他這樣。他喜歡或者不喜歡,都沒有關系,這就是現實。
他不會輕易否定任何事,但在他的心中會存在選擇。比如他喜歡躺著,喜歡漂亮的羽毛,喜歡吃面條,喜歡抽煙,喜歡吃檳榔,喜歡搖滾音樂,喜歡美術,喜歡古典音樂,不喜歡憤青。
在接受采訪后,他對這次采訪唯一的評價是“挺有意思的聊天。”
我喜歡這樣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