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亮,是中國內地男子組合ZERO-G的成員,能歌善舞還會自己創作。在熱播綜藝《超次元偶像》中,他經常在一幫活潑的少年中顯得安靜而靦腆。在最近的一期節目中,他講述了一段他和母親的故事,用樸實的言語真摯的情感引起在場每一個人的共鳴,讓我們看到了他安靜形象下的豐富情感。
他的故事中,他提到了在一次踩踏事件中不幸遇難的弟弟,節目之后,我們有機會和他坐下來聊了聊這段令人心酸的往事。
故事開始于一張1999年拍攝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銘亮穿著一件黑色皮衣,一條寬大的藍色的牛仔褲,開心地笑著。旁邊的弟弟穿著一條格子背帶褲,背帶褲里穿著厚厚的舊棉衣。
銘亮的黑色皮衣是爸爸在外地打工給他買的新衣服,和弟弟的背帶褲一起都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件新衣服。盡管其他的衣服都是撿親戚家的哥哥小叔叔穿過的衣服,但是這張照片里的小銘亮還是滿滿地散發著穿新衣服的喜悅。
“照片里我和弟弟是站在菜地里面。地里的菜是用剛推倒的房子的墻土種的,所以長得非常的好。”說到他們腳下的這片綠色,他的聲音都帶著點笑意。
他說,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小銘亮和妹妹、弟弟、爸爸媽媽一家人住在偏遠的農村,享受著那里的一畝三分地,過著貧窮但非常幸福的生活。
但讓人無法忽視的是,與照片里小銘亮綻開的笑臉產生對比的是弟弟緊緊皺著的眉頭。
在銘亮的回憶里,弟弟當時總是皺著眉頭。
那是因為發生在弟弟四歲時的一件事。一天,銘亮的弟弟看見鄰家的妹妹在喝“娃哈哈”,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哇哈哈”,等她喝完,弟弟就去撿起了那個喝光扔了的“娃哈哈”瓶去舔。鄰家妹妹看到他去撿就哭,引起了鄰家妹妹的爸爸的誤會,一腳把弟弟踢飛到屋邊的田里。
銘亮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弟弟連話都說不清楚,除了哭,根本沒辦法表達有多痛。而正是那一腳踢到了弟弟的生殖器處,生殖器那里不一會兒就腫大起來了,弟弟因此患上了疝氣,從此走路就不能正常的直立。
往后,銘亮的媽媽除了經常抱著弟弟哭,罵他們不爭氣,就是沒日沒夜的種田干活,給弟弟找治病的方子。聽說樹上的沒有掉的桃子干了可以治疝氣,他媽媽就經常給弟弟喝那難喝的干桃子水。銘亮記得弟弟總是很懂事地把它喝完,雖然那并不能讓弟弟減少痛苦。
所以一年后的1999年,當銘亮和弟弟拍了這張他們之間唯一的合照的時候,弟弟留下了這幅皺眉頭的表情。當時的弟弟并不懂得相機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很疼。
2004年,銘亮的爸爸打工賺了錢,帶弟弟去醫院治好了疝氣。
銘亮回憶到這里,頓了一頓,“我還記得當時他在醫院里做手術,別人送的水果他舍不得吃完,要給哥哥妹妹留點。”
禍不單行,剛剛治好了病的弟弟還沒有享受到太久正常的童年,命運又一次和他們這個家開了一個玩笑。
2005年10月25日,當時銘亮正在學校里上晚自習。河對面弟弟所在的小學突然傳來陣陣警報聲。可能親兄弟之間會產生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感應,銘亮當時感到不由自主的難受和緊張。不一會兒,班主任來到教室,說小學那邊出現踩踏事件。
銘亮趕緊沖到校門口,那個時候,銘亮的妹妹和鄰居都已經在校門口等他了。妹妹看著他迎面跑過去,忍不住大聲地說出了四個字:“二哥,死了。”
銘亮急忙趕到他們所說的醫院,看到弟弟靜靜地躺在醫院的椅子上,全身是血。銘亮記得他當時無助地趴在弟弟的身上,還能感受到弟弟的溫度。
很多人站在醫院門口跪著求醫生救救自己的孩子,其中就有銘亮的媽媽。
“我也開始求醫生救我弟弟。我開始瘋狂地叫他的名字,那個時候我身上穿的還是他的衣服。明明昨天都還在嬉皮笑臉,為什么今天就生離死別。就這樣,我永遠的失去了我最親愛的弟弟。”銘亮講到這里的時候,努力控制著他的情緒,聲音中帶上了一點顫抖。
弟弟死后,沒有土葬。有人說他怨氣太深,必須裝在黑匣子里放在山里的樹下。十多年來銘亮每經過那片山,都會說一句,“弟弟我回來了”。
似乎是覺得氛圍太緊張了,銘亮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又說到了那張照片,“這張可以說是我和弟弟人生中的第一張大片了,我覺得那時的我們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候。”
失去弟弟的痛苦始終深埋在他的心里,對弟弟沒有享受過幸福的日子的心疼也隨著生活變好不斷積累。是音樂讓銘亮找到了釋放生活重壓的出口,在音樂中他可以獲得慰藉,他對音樂的世界日漸向往。
后來,媽媽辛苦賣早點,讓家庭條件得到了改善,讓他有機會去上他喜歡的藝術課,他也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四川音樂學院并一路念到了研究生。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成為了白色系文化的練習生,最終成為了ZERO-G男團的成員。
最近銘亮參加了綜藝《超次元偶像》并成為固定嘉賓,節目中的他用一首原創歌曲讓大家認識了他,觀眾們都記住了那個彈著鋼琴深情地唱著歌的男孩。作為成員中年齡最大的一個,他把其他成員都當成弟弟,始終用心地照顧著他們,這些性格各異的弟弟也不時地讓銘亮想象著如果他的弟弟健康長大會是什么樣子。
通過自己的努力,銘亮從一個偏遠農村里出來的孩子成長成了現在的模樣,一步步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他說從他第一次學和聲學的時候他就想為弟弟寫一首歌,現在這首歌已經完成了。也許有一天他會把這首歌唱給大家聽,也許這首歌同樣會伴隨著他對弟弟的懷念隱藏在心底。
海頓說:“藝術的真正意義在于使人幸福,使人得到鼓舞和力量。”
音樂之于銘亮,正是如此。期待有一天,銘亮的音樂之于他人,也會是獲得幸福力量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