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無論是論壇、新聞還是朋友圈都被一起塵封二十多年的“連環殺人案”刷屏了。人們紛紛感嘆這樁“天涯十大懸案之一”的“白銀連環殺人強奸案”終于在28年后告破,又一個“有生之年”系列得以見證。
此案一經破案,各媒體持續對該案進行深度報道,引發全國關注。諸多影視公司也宣布有意改編這個題材,金盾影視也將攜手導演陸川的電影公司將“白銀案”改編為電影。但是對于項目的相關信息有關人士回答說剛剛進入研發階段,可見該項目真正面世還有漫長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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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起發生在西北荒漠邊陲小城的傳奇恐怖案件,無論是時代背景、作案手法,還是兇手形象特征,都不得不讓人想起前不久在西寧FIRST青年電影展上的一部懸疑刑偵電影《白霧謎岸》。兩者之間相似處之甚,讓人不禁懷疑,電影的編劇就是以真實案件作為靈感來進行創作的。
如果仔細地梳理和回顧這起橫跨了兩個世紀近30年的驚天殺人案,就不難發現整個案件的諸多細節和電影都不謀而合,而“白銀連環殺人強奸案”本身就已經足夠傳奇驚悚,遠不輸任何恐怖刑偵類電影。
這起震動甘肅、輻射全國,從2004年在網絡被報道即被天涯的網友們關注和分析了十余年的懸案最早發生在1988年的甘肅省白銀市。1988年5月26日下午5時,白銀公司23歲的女職工白某被害于白銀區永豐街家中。死者是一位漂亮的女子,被工友們稱為“小白鞋”。被發現時,“小白鞋”頸部被切開,上衣被推至雙乳之上,下身赤裸,上身共有刀傷26處,兇手手法之殘忍令人震驚。可是,更令人絕望和震驚的是,這僅僅是一切噩夢的開始。此后的十四年間,白銀市先后有8位年輕女性慘遭奸殺,其中最小的受害者年僅8歲。兇手專挑紅衣女性下手,在夜間尾隨至家中將其殘忍殺害,并割下受害者的身體器官帶走,作案手段令人發指。
一片恐怖的疑云籠罩著白銀市長達28年之久,警方終于在2016年8月26日將這個“變態殺人狂”緝拿歸案,一切往事最終塵埃落定。制造了這起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蘭州市榆中縣青城鎮城河村村民高承勇,卻是一個被人冠以“孝順”、“老實內向”、“沉默寡言”的普通中年男子。隨著案件調查和對兇手的深入分析,大家漸漸發現高承勇其實擁有多張面孔。從小家貧的他一直照顧著多病的雙親,以孝順為鄉親們所稱道;嗜賭成性的他,又具有極強的忍耐力,輸贏不形于色,令朋友們難以捉摸;而喜愛跳舞的個人愛好,又與他平日里內向寡言的性格所悖;最令人膽寒的無疑是那副殺人不眨眼的性變態面孔……一個擁有雙重乃至多重性格的變態殺人狂形象被放到了高承勇身上。
如果將這起“連環奸殺案”與電影《白霧謎岸》中的案件情節作對比,仔細推敲就會發現,“白銀連環殺人強奸案”就是現實版的《白霧謎岸》。
從時代背景和社會環境來看,《白霧謎岸》中的故事發生在一座海邊的港城小鎮,一個相對落后而封閉的城市,正如地處西北荒漠邊陲的白銀市,城小人稀,是一個典型的熟人社會體系。電影中有一句出自刑警的臺詞說道“我們這種小地方,辦案全靠人們的眼睛”,誠然,兩個案件都是在相對封閉的社會環境中發生的,引起的恐慌也更甚。電影雖然故意模糊了時代背景,但是從警察的辦案系統、城市的基礎建設和主人公的道具上都可以推測出大致時間約為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這也與“白銀市連環奸殺案”的案發的時代背景相似。
電影《白霧謎岸》海報
從兇手的作案目標入手也有頗多的雷同之處。《白霧謎岸》主要講述了一個從小受離異、濫交母親虐待導致性功能障礙和人格缺陷的變態殺人狂的故事,而這個故事的背后卻隱藏著更深的人性拷問。電影中的主人公平時以獸醫形象示人,善于哄騙年輕貌美女子,與她們交往一段時間后將其奸殺,并為死者穿上一襲紅色舞裙,以一種具有儀式感的行為來懲罰自己已逝的曾經作為舞女的母親。而“白銀市連環奸殺案”的細節表明,殺人兇手高承勇多以年輕女子為目標,并且死者都是穿著紅色衣服的女性。對于高承勇專挑紅衣女子下手的原因,目前還不得而知,但是這種具有明確目標性和統一性的行為與電影情節意外地形成了巧合。
電影《白霧謎岸》劇照
另外,在作案手法上,無論是現實案件還是電影情節,都極其殘忍令人發指。在“白銀市連環奸殺案”中,兇手每奸殺以為女性受害者,都會將其身體器官或者組織割下帶走。從白銀公安局發布的9起案件細節中可見:兇手大多以切開受害人頸部將其殺害,受害人身上通常有多處刀傷,部分受害者的皮膚、乳房、雙手和陰部等器官均被割除帶走。兇手這樣做的目的和意圖暫時還不得而知,或許是出于心理扭曲,亦或是具有某種儀式和深意。而在電影《白霧謎岸》中,被殺害的三位女性也同樣有平整的頸部切口。兇手封喉放血,割掉被害人的舌頭等器官,并且將被害人的血液、器官保存起來,手法和行為極其殘忍和扭曲。電影交代了兇手這么做的意圖和原因,并引入了佛學思想,將佛教的雙頭鳥故事作為一個意象,描述了兇手的犯罪心理。兇手為報復母親的背叛、濫交和虐待,分別對在這些方面行為不檢的女性下手,將她們拔舌、冰凍、肢解,暗示死后入佛教的拔舌地獄、冰山地獄和肢解地獄。電影對于犯罪行為進行了更加深入的解讀,使觀眾對于這類變態殺人狂的心理活動有了藝術和哲理層面的窺探。
電影《白霧謎岸》劇照
如果撇開案件和兇手本身不談,持續關注和追查“白銀市連環奸殺案”的當地刑警和廣大網友們的心路歷程與電影中一步步撥開迷霧的主人公的經歷也相呼應。從第一起殺人案開始,白銀市當地的警察就一直不間斷地在追查著兇手,無奈這一追查就是幾乎半生。當年辦此案的一位民警都已經退休,在退休前的2011年時給兇手的一封公開信,辦案民警的聲淚控訴與廣大網友們自發的參與偵破,分析案情,使得白銀系列殺人案的網絡大討論貫穿了整個破案過程。
而《白霧謎岸》電影中的男女主人公,分別以公安系統刑警和犯罪心理學家的身份展開了對案件的追查和分析。從不同的角度著手,盡管一度存在分歧和矛盾,但是在追尋真兇,探尋人性的道路上,最終殊途同歸,撥云散霧揭開了真相,也打開了心結。
天涯社區截圖
現實中的殺人狂魔已被繩之以法,行兇背后的諸多犯罪心理和隱情也會一步步被揭開。而電影在真相大白之后,卻又設下伏筆,似乎要進一步地拷問人性。電影的留白讓人陷入更深的沉思,人性究竟能有多惡,是否每一種惡的背后都注定有鑄成大惡的一番因果……這些問題就留給電影創作者和哲學家們去繼續探討吧。看著網絡上對于這件“活久見”懸案的感嘆和唏噓,不禁覺得,電影果然還是來源于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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