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大家預料到的結果,關喆在《我是歌手》第四季的第二場比賽中,已經遺憾止步到此。“止步比賽”這件事分幾種,有“應該止步”、“早該止步”以及“不該止步”這些,關喆屬于帶著遺憾、“不該止步”一類。藝人之所以為藝人,總是因為藝人先于粉絲及觀眾的審美,去嘗試、開創新作品風格來供人品鑒,也許是失敗、也或許就成功了,成功了固然是好,失敗也沒關系,畢竟有心有能力的人,常有好作品祭出,反正努力的藝人,探索的腳步是從不敢放慢的。造成的結果,則是觀眾樂于接受;或“轉彎”太猛,觀眾反彈心理過強。
要說關喆以《神奇》一役敗北在我是歌手的舞臺,遺憾必然是有的,從第一場《如果分開我也愛你》的深情款款到第二場異域風情十足的《神奇》,這風格轉變的未免太大,但話接第一場,關喆證明了的,正是他的多變,《想你的夜》成就了他、有時也是“困”住了他,除了能唱這樣嘹亮高亢的情歌之外,早在2014年關喆加盟華納的《寂寞》專輯中,他已經嘗試演唱過搖滾、Funky、Blues等非典型的華語音樂風格類型了,收獲不錯的反響。所以決定改編演唱孫燕姿的《神奇》,想必關喆的決心早已下定,努力也一點沒少了,甚至非常大膽地把原曲中的印度風,以艾介克、熱瓦甫兩種少數民族樂器給置換到了中國西域的坐標上,網友打趣說“《神奇》本有的咖喱味兒被關喆換上了孜然味兒了”,出現短板的地方,是在于副歌的部分節奏很快,關喆一句接著一句的換氣有一兩處略跟不上。
唱“標配”風格,觀眾起膩,唱創新風格,觀眾又一時間接受不能,關喆有點冤,關喆的冤在于,在“我是歌手”這樣分分鐘以現場聽眾投票定輸贏的賽場上,總是缺少能令歌手轉變的產生發酵效應的周期——以往錄音室的歌手轉型,還能有多個月甚至一兩年的發片周期來給聽眾吸收、接納,“我是歌手”的舞臺則以短、平、快的姿態,就把歌手最直觀的改編呈現在觀眾面前了,考驗歌手的應變能力、考驗觀眾的吸納能力,唯獨跳過了應該發酵出音樂效應的時間。這也是關喆的《神奇》沒能神奇起來的另一個致命傷。
上周,我就在其他報紙媒介上,說過“觀眾緣”這件事。從第四季第二期的《我是歌手》來看,關喆的“觀眾緣”在現場未見直觀的改善,但通過節目錄制,前采、后采,幕前幕后的花絮部分來看,播出的節目成品中,至少欄目組在剪輯敘事的故事線上,加入了關喆更多溫和的一面,他與經紀人的玩笑話,與其他歌手你來我往的自然寒暄,以及他妻子的前來探班,被宣布止步以后的淡然心態,都把過往那個身高與音高一樣高海拔的平畫化關喆,增加出了他為人處事平和、又在音樂方面盡心盡力的立體形象。那些沒有因《神奇》投票給關喆的觀眾,會有可能在回家觀看比賽播出時,因賽前幕后的種種,而喜歡上這個會打破他們固有印象的關喆,關喆的觀眾緣將會有改善。
一個歌手的口碑從來都應該是因為他的作品而被定義,一個歌手的形象則是因為他的處事性格散發出人格魅力才吸引人,音樂決心影響作品,作品決定受眾,受眾又負責傳播口碑,只是有時會有些滯后。關喆還會在下一場《我是歌手》中參加返場演唱,那將是他展現過本質演唱、展現過多變決心、也被發酵過立體化人物形象后的亮相,觀眾也許會更喜歡他,這樣的喜歡,帶著本應的給予,也帶著未能第一時間接受他改變風格的遺憾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