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樸樹即將帶來“樹與花”演唱會
創作才女張懸這次攜手同樣具文藝氣場的樸樹,在10月27日的上海大舞臺帶來“樹與花”演唱會,雙子座開朗活潑的她,笑說起初以為自己才是那棵“樹”。在記者面前雖然還是一副小女生模樣,卻不能掩飾內心的強大,而這一點點累積的強大是從她的個人成長中剝離下來,談起家人她有遺憾也有欣慰,而談起往后自己的家庭,她坦承嫁個人聽起來簡單實現卻很難,問她現在幸福與否,她幾乎不假思索道:“幸福啊,不然我哪來那么多話要說。”
痛失外婆大受打擊
記者:現在創作與過去發生了什么樣的不同?
張懸:好比新專輯《神的游戲》,寫到30歲已經無所謂靈感了,只剩下你對這個世界有多少意見多少心得。它不是一個積累,是一個釀造的過程。你去寫它,不再是被什么東西觸動,而是你經年累月之中淘選出來,留在你身上發揮作用的東西。 這是我現在創作最多的碰撞。在我出第一第二張(唱片)的時候,那都是青春期前后的作品,以前的作品比較不受拘束,可是也同樣不安定的氣質在,現在比較少一點了,多了一份堅決,想說什么東西,不再是為了說給誰聽,而是為你自己說些什么。
記者:是說你已經告別了青春期嗎?
張懸:對,我告別了青春期。在我身上,告別是一件最好的事情,我不是一個永遠可以憑動物本能去過生活的人,過了那個沖撞期之后,我不斷蛻皮的過程也告一個段落了。這樣說吧,現在沒有什么是想過才寫的東西,對我已經沒有下筆的妨礙了。
記者:回想蛻皮的階段,你印象中什么部分是比較鮮明的?
張懸:我以前對于“人與人的個性為什么差別那么大,為什么每一個人消化出來的東西差別那么多”是很感興趣的。我很早就想了解,各式各樣的人是借由什么樣的個性,讓落在他身上的東西,有些人長出了花,有些人變成了捕蠅草。
記者:在你所揮別的過去,有什么事情能算作張懸的轉折點嗎?
張懸:我覺得我生命中最大的轉折點,第一是離開學校,這是我生平做過第一個毫無把握、充滿本能的決定,第二個是我在英國沒念成書就回來,隔兩年我的外婆過世,因為我小時候是外公外婆帶大的,我性格上受他們影響很深,他們都是很良善的人,也因為這樣,長大后我不理解的事情反而更多。他們告訴我的東西都是我性格里最基本的部分,但是在當年的我所面對的社會是根本不適用的。所以對我產生了很大的沖擊。
我外婆的離開讓我明白,無論你是一個多么早熟多么敏感的孩子,面對生離死別這件事,隱隱約約感覺到你有無數無能為力的時候。我人生最懊悔的事,就是我沒能陪我外婆用真正安詳的方法走最后一程。(因為你在國外?)不是,我陪伴她的時候也是我青春期最挫折的時候,所以很多時候她問我關于病痛、關于外公去世后她的憂郁,那時候在看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我卻完全無法陪她聊一聊這個過程,你赫然發現你真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19歲小孩。你就是個小孩。你以為你的迷惑,是對這個世界的一種質問,這種質問你以為是有道理的,是有思考成分在里面的,其實它無助于解決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些事。那個對我沖擊很大。我現在做人做事影響特別深,有些事情硬著頭皮去做,至少你了無牽掛,有些事情你給了
自己所有的理由,最后發現都只是回避而已,那不是我想的一輩子。
一度逃家不知歸路
記者:在你叛逆的青春期,與父母發生了很多摩擦。你曾經說,有段時間你很想回家,卻不知道怎么令父母滿意?
張懸:是的,但是我想回家,很大部分不是誰讓不讓的問題。我在摧毀了爸媽給予的一條路以后,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也不確定我走出了什么路,感覺上也只是在森林里面打轉而已,當然看到了瀑布、動物這些有趣的畫面,卻依然無法解決你迷失其中的感覺。那個過程是比較辛苦的,是你自己覺得離家很遠,倒不是誰不讓你回家。就好像你在森林里如果有求生的自信,森林也不過是場探險,而不是這么害怕下一刻你就無法擔負你自己了。
記者:家庭環境與你的自由個性有什么關系?
張懸:我們家沒什么特別。爭吵和關愛其實都是差不多的,矛盾和沖突也是。我們家的三個小孩倒是生來真的不太一樣,我們在同樣的家庭背景下長大,但我們在青春期里面各用各的完全不一樣的方式為我們各自都做了選擇,選擇這件事在成長過程中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