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健經典手勢
汪峰賣力演唱
許巍望向樂迷
從“怒放──搖滾英雄演唱會”的第1分鐘開始,身處工人體育場內的觀眾就被帶入了另一個時空,這里的世界與看臺之外迥然不同,它不是現實,而是一個名為九十年代的音樂夢境。五萬名觀眾在夢境中雀躍并高唱,熒光棒和打火機成為這場穿越之旅的路燈。
1、“你的聲音沒變”
曾經的搖滾英雄們,面容已經蒼老,聲音卻駐顏有術。何勇大喊“警察警察,警察警察!”的時候,尾音竟與海魂衫少年的娃娃音別無二致,“騎著單車帶你去看夕陽”等突然而至的溫柔,其爛漫也渾似一個剛戀愛的學生。閉上眼睛的話,你會覺得十余年歲月在何勇的聲帶上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但若要在他的臉上找回那份火麒麟般的英氣,則需要運用你的想像力,才能通過一個雕刻般的大腦作業,把從前的不可一世從今天冗余的材料中摳出來。不過其實沒這必要,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現在的何勇反倒更讓人愿意去了解。
張楚瘦得與1994年一樣,眼角見蒼,鬢邊也有隱約白發。他的聲音沒變,氣息卻不如以前,“螞蟻螞蟻螞蟻螞蟻蝗蟲的大腿”,現在他只能唱出三個“螞蟻”。微駝的背和從未發送更多信息的眼神里,張楚的過去和現在完全連通,其中表現出的一貫性簡直令人詫異,似乎不屬于這個世界。
鄭鈞曾經是九十年代最性感的搖滾歌星,將嗓音形容為“慵懶”就肇始于他。今天,他一副肉嗓的爆發力依然如舊,在其Grunge編配的流行搖滾中,興之所至、奇峰迭出的吼叫深入人心,皆因他富有魅力的唱法和聲音。他嗓音中的特殊之處如同已結晶,與時間的流逝毫無干系。
2、皮褲和齊聲高唱
汪峰和許巍恐怕是今天收獲最多現場之愛的兩位歌手,在每人2至3首歌的節目安排中,他們倆獲得了事前的點名和事后的邀返。《赤裸裸》之后出現的許巍,觀眾已經激動起來,還等什么呢,當然獻上一朵人人向往的《藍蓮花》了。汪峰的出現復制了這一情景,人人想要怒放的生命,人人想要飛得更高,汪峰用托盤,真誠地捧出了自己。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我想要怒放的生命”、“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當我反復思量這些被幾萬個嗓子用盡力氣喊出的句子時,發現它們都有著共同的特點:沒有根據的當然肯定,和不附具可行性調查的輕薄訴求。
我不覺得那些美好的句子后面藏著什么真正的信念,空口白牙地說“我想要自由”未免太容易,反正你也不會去付出。可能在說出這些句子的過程中,你已經感覺到了自由的甜味,就像在討論彩票中獎怎么花的過程中,你已經享受到了中獎后的快樂,夠了,不必非中不可,中了獎可能運氣還會變差呢。只是這自由,在亢奮的重復中,變成了無關緊要的一顆止渴曹梅。
它也像許巍和汪峰還有齊秦腿上的皮褲一樣,穿上之后,你就變成了叛逆漢子,高昂著頭大喊:搖滾不死!Rock n’ Roll!
3、移植過心臟的樂隊
開場的黑豹和中段的Beyond,是兩支做過心臟移植手術的樂隊。我叫不出黑豹主唱的名字,但愿意承認他的《無地自容》和《別去糟蹋》K得真是不錯,說實在的,尤其是《無地自容》,聽起來比竇唯的嗓音更可自洽。而黃家強的聲音,恕我駑鈍,好像和他哥哥也幾可亂真了。
但是這樣的樂隊算是什么呢?冠名權購買者?抱遺像的職業繼承人?還是Cosplay團體?正像人類重大爭議命題一樣:移植了心臟的人,到底是他還是我?
不過這也沒什么重要的,它們一首新歌不寫又與我何干,未免管得太寬了。對在《不再猶豫》中蹦跳的人群和朝天高喊“家駒!”的歌迷來說,那難道不是一次值得回味的托夢么!
鄭鈞表情特寫
樸樹帥氣十足
4、你我活在九十年代
這是一場九十年代的夢,樸樹唱了“人如鴻毛,命如野草”,也唱了“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回應他的是從站變坐的人群。這不怪樸樹,樸樹屬于二十一世紀的嶄新開頭,與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