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游人有余)要說我多能聽懂王杰的歌,多能理解大多數中年大叔內心的憂郁和蒼涼,那我絕對是在說謊。當然不乏許多80年代末至90后出生的少男在k房高歌“傷心1999……忘了曾經擁有”這首歌,唱至情深處貌似自己和憂郁、空虛、滄桑、傷感等形容詞產生交集,比起唱“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更接近熟男。
此前采訪湯鎮業,我心里也有過此刻的忐忑。要以一個年青人的身份對話一位飽經人生歷練的男人的內心,心智再怎樣成熟,與歲月的刻痕相比,都顯得稚嫩。在采訪后我忍不住贊了湯先生一句:“你年輕的時侯,恩,真的很帥。”但實踐證明,我的這句贊詞是幼稚的,他很平和的微笑著:“呵呵,現在的我令人失望吧。”
聽王杰的的歌何嘗不是如此,我曾想從王杰的歌里預習男人成長必須付出的代價,還想從這些歌里窺視一個熟男內里的傷口和悲情,歲月的裂痕?情感的創傷?理想的傷逝?真能身同感受嗎?記得讀初中時的一年冬天,路過教職工宿舍,伴著澡房里嘩啦啦的水聲,一個男人用五音不全的嗓子高唱“是否……我真的一無所有,明天的我又要到哪里停泊”;高三沖刺那年,家里對面的卡拉ok,人們夜夜笙歌,總能聽到年青小伙子撕心裂肺地叫喊“安妮……我無法忘記你,安妮……我用生命呼喚你”;工作后幾個男人到18號公館銷魂一夜,也總少不了王杰的《不浪漫罪名》。
出道不久的嫩小子,沒經歷過大風大浪,沒經受過感情糾葛,如何能理解怪叔叔們唱歌時的快樂抑或悲涼啊。只是,我想能否用梁文道在《情歌的幻覺》里的話來解釋這種感覺,“人在孤獨之中,特別是夜里,聽著歌手以現代錄音設備所賜的低吟技巧泣訴,你會以為他是你認識的人,正伴和著你的寂寞和思念。重點并不在于世界上是否只剩你倆,也不在于他唱的是不是他自己的真情實感,而在于他和你參與了這個情感形式的游戲,豐富且填滿了它。”
參與了這個游戲人們不自覺地陷入了這個情感的幻覺,好似男人的英雄情結,女人的浪子情結,少男少女的熟男御女情結,當這些旋律在我們的生活中烙下痕跡,大多數人也就被掛上了這個情結的標簽。王杰日前接受專訪時說的話讓人倍感心酸,他說“我這么大年紀還在學自己年輕時的嗓子?感覺像是一個五十幾歲的女人妝畫得跟猴子一樣,胸部露出來,穿一個迷你裙一樣。”哎!熟男們,既然青春已過許久,又何必將回憶硬扣在歌手身上?
如果要用標點符號來表達王杰即將推出歌壇的消息,“?!”是否足以詮釋聽眾們的反應?我甚至不忍心去懷疑告別樂壇只是為即將開演的個唱作噱頭,我寧愿狠心地相信憂郁王子真的封喉,真的不再寫歌,只有這樣,王杰才可能避免八卦媒體對他的肆意調侃和炒作,我們也就能解開心中糾結已久的情愫,把王杰的歌當做埋葬青春的挽歌高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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