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沒夢想,那跟咸魚有什么區別?”周星馳(動態、檔案)在《少林足球》里忿忿的說。
“每年的春天一來,我都會蠢蠢欲動,總覺得會發生些什么,其實整個春天過去了,什么都沒發生。”顧長衛在《立春》里哀怨的想。
“我要造飛機!飛到它西安城上頭去,做回人上人!”阿甘在《高興》里明朗的喊。
繼恐怖、戲仿系列后成功上位的導演阿甘,骨子里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頑童,是個善于用生活的樂趣打動觀眾的精明商人,更準確的說,是個懂得如何融入世俗中的理想主義者。
兩個半七年:吃螃蟹的人又回來了!
1993年顧長衛還在給陳凱歌的《霸王別姬》扛攝影機的時候,阿甘還在深圳的先科打拼,2005年,《孔雀》的導演成了顧長衛的又一張名片,幾乎是前后腳的時間,一部以游戲為靈感的懸疑片,將已經拍了12部電影卻始終不溫不火的阿甘推到了風口浪尖,他的名字也慢慢和創新、先行畫上了等號。
都說人生逢七年便會發生境遇的巨大轉變,頭一個七年里的阿甘還在廣告界打拼,第二個七年,他已經在大洋彼岸留心觀察著別人的生活。今年正值阿甘導演第三個七年之初,一部顛覆了中國觀眾觀影習慣的歌舞喜劇片《高興》,讓這個在電影圈里總敢吃螃蟹的導演又一次回到了觀眾的視線。
歌舞向來是百老匯的重頭美國人的電影最愛,從《雨中曲》到《芝加哥》,再到《歌舞青春》、《媽媽咪呀》,在故事里插入歌舞的敘事方式也是司空見慣,但在中國,如果說陳可辛的《如果愛》勉強算是一次中國歌舞片的“投石問路”,那么阿甘的這部喜劇片《高興》,更可以看成是一場“集體的狂歡”。就像阿甘自己說的那樣,“我發現用歌舞去說故事太棒了,喜怒哀樂都能給揉進去。”
電影大廚:用卷心菜而不是玫瑰煮湯
自娛自樂拍電影、熱熱鬧鬧造飛機——阿甘鏡頭下的人在有著一套能讓自己快樂的生活哲學之外,更有著看似不可思議的小夢想充當生活的調味劑,屢屢受挫之后的成功更添了電影結束時的喜悅,但那股子用力生活的勁兒,卻是最打動人的。
每個人都會做夢也都曾有過理想,但在每個人的手里卻能有著千差萬別的表達:賈樟柯的鏡頭里,夢想遭遇生活被狠狠踩在腳下丟進風里,顧長衛鏡頭中的夢想不過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意淫,到了阿甘的電影中,夢想是不斷尋找和生活可能出現的交集,是和世俗的和解。——就像堂吉訶德一次次把風車當作敵人,還勇敢的保護著他眼里高貴的夫人一般,悲壯卻讓人感動。
其實究竟什么是理想主義者?有人曾給出這樣的答案:就是認定用玫瑰煮出來的湯比用卷心菜煮出來的湯更好喝的人。那么阿甘顯然并非一個嚴肅的理想主義者,更像是個手藝極佳的廚師,因為他知道只有融入世俗才能超脫于世俗,只有用卷心菜煮出來的湯,才更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