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伴隨著我們每一個人的成長,從你擁有的第一張唱片,到讓你最難忘的一首歌曲,音符記錄下了歲月的痕跡。了解一個人聽音樂的歷程,就是了解一個人的生命軌跡,甚至于體驗一代人的成長經歷。那些在你生活當中不同時期出現的音符,就成為了你生命的配樂。”張有待作為“國內最有影響力的DJ”,十年如一日扛著“音樂改變生活”的大旗,以音樂傳教士的姿態,在自己的領地里,用極富個性色彩的聲音和紛繁多姿的音樂符號將這個世界勾勒得更加豐富。
張有待簡歷
中央戲劇學院畢業,電臺、現場雙料DJ,致力于搖滾樂、爵士樂、電子樂的傳播。職業音樂推廣人,是“中國第一個在電臺播放搖滾樂的,第一個做爵士樂的,第一個放布魯斯的,第一個放電子樂的DJ”。從最早的《新音樂雜志》、《午夜藍調》開始,到《人人可以彈吉他》,以及后來的《ListenFM》和《DanceFM》,再到現在的《我的音樂生活》,被認為是“影響了一代人”的DJ。90年代后多次組織搖滾樂隊演出,曾參與美國格萊美頒獎禮、荷蘭北海爵士音樂節、蘇黎士電子音樂節等現場轉播,2003年策劃首支世界頂級樂隊山羊皮SUEDE在中國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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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22日,張有待在北京大學,與王家衛聊《藍莓之夜》音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DJ這個工作既是傳教士,也是為人作嫁衣。
意氣風發,早就烙上傳播者的標簽
“介紹搖滾音樂的節目,卻不能提‘搖滾’!”
南都周刊:聽說你從大學時期就開始扮演起了“搖滾音樂傳播者”的角色?
張有待:呵呵。那時候我在宿舍里放搖滾樂,就是崔健的《一無所有》。其他5個人都抗議,他們覺得這是便秘時發出的聲音,很難聽。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大家又都問我:“能再播一遍那歌嗎?”
南都周刊:上世紀90年代初,在還相對比較保守的社會環境下,電臺為什么會找到你做這么一檔關于搖滾樂的欄目?
張有待:當時電臺正在改革,從以前那種比較傳統的形式,改成了直播、熱線這種模式。那時候電臺開始慢慢商業化,希望通過聽眾收聽率來吸引廣告,也希望吸引一些年輕的聽眾。所以電臺想讓音樂的類型更多樣化一些。但那時候電臺自己本身的資源也是很有限的。北京音樂臺成立3周年的時候,臺長找到了我,讓我來做“搖滾音樂雜志”這檔節目。在那之前是沒有人做過這種類型的節目的。
南都周刊:當時播出后反響如何呢?
張有待:轟動。我每天可以收到成筐成筐的來信。你想啊,之前電臺里面放的音樂都什么革命歌曲、古典音樂、交響樂,就算后來也只會播些港臺的流行音樂……突然有人可以放The Beatles,那是什么概念?嚴重點說,感覺就像變天了一樣!當時資訊不夠發達,大眾沒有什么得到信息的渠道。那個時候是很封閉的,幾乎很少有人能聽到這樣的音樂。所以這樣的音樂對他們來說是相當新鮮的。
南都周刊:聽說這檔節目曾經惹過不少麻煩?
張有待:嗯。一些比較保守或者年紀大的聽眾會聽不慣,他們就向電臺投訴。節目停播幾個星期啊,做自我檢討啊,這些處罰都是常事兒。我的節目最開始起的名字叫“搖滾雜志”,播出幾個星期之后,被迫改成了“新音樂雜志”。節目里不準出現“搖滾”兩個字。介紹搖滾音樂的節目,卻不能提“搖滾”!
南都周刊:為什么對“搖滾”這兩個字這么敏感呢?
張有待:沒有為什么,就是不允許。記得王勇有一首《安魂曲》,他的音樂是把搖滾樂和民族音樂結合起來,還有一些佛教的元素在里面。我在電臺播放以后引起了很大的騷動。領導覺得“安魂”,好像是要給誰招魂似的,不讓播。還有1999年因為在節目中播放沙子樂隊的《膏藥》,而致使這個節目從直播被改為錄播。崔健、唐朝和黑豹的音樂被禁播,更是當時不成文的規定。主要是,那會兒一些“反精神污染的思想”還在,人們的思想比較閉塞和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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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到共鳴的90年代
“崔健那個時候還只能小型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