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拿走4座小金人 只有科恩兄弟做得到
第80屆奧斯卡頒獎典禮的頒獎結果眾望所歸,科恩兄弟和《老無所依》囊括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配角、最佳改編劇本,而這4個奧斯卡獎項也成為該影片自去年底公映以來,無數贊譽的終極總結。
影片中延續了科恩兄弟的一貫風格,其鮮明標志在于主題總是關乎錢與謀殺,主人公總是陰差陽錯被推到事件中心的小人物。故事發生在1980年美國與墨西哥交界的格蘭德河,一個一窮二白的前越戰老兵摩斯在打獵中偶然發現了一筆高達200萬美元的不義之財。打算用這筆巨款改變自己和家庭命運的摩斯卻遭到了冷血殺手奇古爾、老警長貝爾和墨西哥人的圍追堵截。在追與被追以及監控之中,有許多精彩至極的段落,顯然同以往的美國商業片所追逐的一樣,科恩兄弟擅長的劇情布局、氣氛營造、黑色幽默、高智商懸疑,都在這部新作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些商業影片的元素與“老無所依”這一主題似乎沒有太大的關系,正當觀眾一頭霧水時,在精彩的劇情旁邊,3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與3位主角之間形成了看似平行的對稱。同是退伍老兵:主角是在荒山野嶺的動物身上艱難謀生,好不容易撿到從天而降的餡餅兒,卻就此卷入“大逃殺”的不歸路;而另一個卻在關卡的收費亭里,向途經的路人“找茬”來重溫當年指揮軍隊的成就感。同是草菅人命的殺手:一個在不可一世地輕松解決了無數人后卻又遭遇了突如其來的天災人禍,只能面對著文明社會的醫療體系和福利保障選擇落荒而逃;另一個在從刀俎變為魚肉的過程中,被嘲笑他的同行輕松解決。同是經歷了風風雨雨的老警察:即將退休的奉行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卻難以令自己置身事外,面對良心的譴責,唯有以長篇大論來自我安慰;另一個是已經退休的孤獨終老,卻還遙想著當年,感慨著如今的世風日下。
陪襯尚且如此,3位主角的命運又能好到哪去呢?想把生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并加以改變的,最終失去了繼續生活的機會;試圖拯救別人的,卻掩蓋不住面對現實的無力和難以讓自己的良心獲得救贖的事實;以為能作威作福主宰獵物命運的,到頭來在命運的手掌心里淪為獵物。社會的變化、人性和法制觀念的沒落,顯然世界已超出了“老人們”的控制之外,“老人們”唯有懷念那曾有的公正和人性的溫暖。
值得人們深思的是影片的結尾部分,殺人場面一個都沒有了,盡管又有若干人暴死于殺手的橫行肆虐,但是鏡頭忽然變得潔凈、節制了。導演在耍盡人間殘酷之后,突然痛改前非。情節推進一下子加快,同時出現了與情節主線無關的若干閑筆。影片前面,撿到黑幫巨款因此疲于奔命的男主人公摩斯與殺手的殊死搏斗,殺得昏天黑地。到后面,他剛和莫名其妙的女人搭訕幾句,鏡頭一閃,竟然已經被干掉了。相對于摩斯和樂于用拋硬幣決定是否出手的殺手,老警察顯得“哲學”多了。總是一副迷惘而沉思的表情,出口就討論正義公平等等。“老無所依”的含義,則由他和也曾是警察、在執行公務中受傷致殘的老父共同點明:這個為了種種而暴力不止的世界,連年輕人都找不到干凈的方式逃脫厄運,又怎么可能讓老年人安然度日?
影片“顛覆”性的結尾讓被同情者死于殺手的槍下,而警察的追蹤也成了一無所獲,至于殺手依然逍遙法外,《老無所依》就是在這種貌似荒誕不經的故事框架下,完成了對人性、時光、命運等話題的深度挖掘。
相關鏈接
了不起的科恩兄弟
科恩兄弟憑借《老無所依》獲得第80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以下是二人的基本情況介紹:喬爾·科恩現年53歲,伊森·科恩現年50歲。兄弟二人出生于美國明尼蘇達州,父母皆為大學教授。
盡管兄弟二人一直合作拍片,但導演這一頭銜卻一直屬于喬爾一人。在2004年獲美國導演公會獎的《老婦殺手》一片中,伊森才正式作為導演出現在片頭字幕中。
《老無所依》是兄弟二人共同編劇、執導的第12部影片。這部影片改編自普利策獎得主科馬克·麥卡錫的同名小說。
兄弟二人合作的首部影片、拍攝于1984年的《血迷宮》還促成了喬爾·科恩與女演員弗朗西絲·麥克多曼德的姻緣,二人于1994年結婚。麥克多曼德曾多次出現在兄弟二人的影片中。其中,她憑借在《冰雪暴》中的出色表現獲得第69屆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